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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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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梨對許時俊的聲音想陌生都陌生不起來, 而且這種態度很難讓人不誤會,怪不得許落櫻會給自己提這種損招。

前世她從沒有和許時俊有過交集,不敢想象那個冷漠少年會這麽的……單純?

“你怎麽知道?”

許時俊站在陽臺上看著天際耀眼的星辰, 夜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 露出性感的鎖骨,少年面部輪廓線條堅毅,下顎緊繃, 眼睛如深淵灰暗深邃:“她回家親口和我說的。”

陳梨將手裏的睡衣放下,在床沿坐下來, 無聊地把玩著垂在肩膀上的頭發, 輕柔的聲音裏藏著幾分笑, 軟的像是羽毛一樣撩撥的人心裏發癢:“是啊,來過了, 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陳梨不得不佩服許落櫻,看似不著調, 但是對付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的許時俊輕而易舉,直接當個惡人,利用許時俊的愧疚感, 在中間推一把就能讓兩人的關系變得親近,如果自己真的在中間使點壞心眼……

可是又覺得許時俊不該是這麽蠢的,沈吟片刻, 說道:“許時俊,我沒事,如果沒事的話就這樣?我那天說的話希望你沒忘掉,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那邊的人沒有出聲, 只有呼啦啦地風聲傳來。

陳梨本想結束通話,從客廳傳來高亢的叫喊聲:“你給我滾回你的窮山溝去,我可沒錢養你,自己怎麽來怎麽走。”

許時俊低垂著眼,略微發白的薄唇抿成一條線,心亂如麻理不出一點頭緒。

這世上沒有什麽人值得他去在意,會忍不住多看陳梨幾眼,只是不解這個女孩明明受到這個世界的最大惡意,她好像一點都不難受,也不會哭,你怎麽對我,我怎麽還回去。

上次拿臟水潑譚靜,譚靜家的人沒出面是因為礙於臉面,他們比誰都清楚自己家的孩子是什麽德行,要是真遇上不怕事的家長鬧起來,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信息時代,壞事遮不住,一條內容已經發送,經過分享轉發眨眼間傳遍全國,譚家靠食品和調味品發家,口袋裏能裝這麽多錢靠的是誰?縱容自家孩子在外面欺負人,真要被人捅出去,會帶來什麽影響,這可沒人估得清。大眾情緒這麽敏感,自己找死往上撞,也別怪沒人救得了。

許落櫻就不同了,她一直對爸媽和他充滿怨恨,關系並不親近,她是看在許氏集團的份上才不敢造次,但她背後還有個很厲害的外組家,只可惜老爺子年紀一大把了,沒一個子孫能扶得起來,所以許時俊一點都不懼。

他雖然想不出來許落櫻會和陳梨說什麽,但從陳梨比之前更反感他的靠近多少能猜出點什麽。

“怎麽?冒牌貨又去找你麻煩了?”

陳梨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人……這話要是當著她的面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許時俊的神色終於軟了幾分:“怎麽?又一個暗戀我的?”

聽那欠抽的調調哪兒是疑問句,分明就是肯定,好像誰不喜歡他才不正常。

陳梨頓了頓,輕笑一聲:“這邊的房子要賣了,她奶奶沒地方去,好不容易見到親孫女肯定舍不得走,可惜她和她奶奶長得太像了,被你姐姐給看出來了,估計怕以後整個江城都知道她是個冒牌貨,所以迫不及待地讓人消失。不要對我說教,不待見聽那些虛假道理。”

許時俊揚了楊嘴角,無聲地笑:“沒想和你說教,那麽你呢?”

陳梨輕松地回答:“自力更生,住學校,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

競賽活動頭獎不管是什麽,只要她拿到對她來說都很有用。

許時俊想起之前顧鳴在小群裏秀他的成績,還從我的小陳老師改成了我師父,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認他這個徒弟一廂情願地瞎叫喚。

【之前全市前幾名不都是你們私立高中占著嗎?這次我師父直接空降第二,驚喜不驚喜?我敢保證,下次我師父絕對拿第一,不信我們走著瞧。】

學習改變命運這句話對於有些人來說是真正的救命稻草,陳梨應該就是這樣的人,所以那麽在意時間,更無比嫌棄因為他而帶來的困擾。

這還不簡單?

許時俊沈默一陣,看著廣闊無垠地天空笑著說:“為了再次表示我對你的歉意,過幾天我會送驚喜給你。”

陳梨其實有點惱自己為什麽要和他說這些,到最後反應過來,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朋友,又難掩面對新生活的興奮才會控制不住說了這麽些話。

陳梨翻了個白眼,什麽狗屁驚喜,她才不感興趣。明天開始她要準備演講稿,還要去找老師幫自己修改,初賽覆賽決賽,難度遞增,而且這次比賽說不定還能打某些人的臉。

陳梨直接掛斷電話去洗澡,毫不在意那邊的許時俊是否冷了臉。

許時俊確實黑了臉,但一會兒又笑起來,打這個電話確實是他自討沒趣,人家壓根不放在心上,學霸的世界裏除了學習以外的所有內容都是耽誤她進步的絆腳石,就比如說自己。

別的女孩子盼都盼不來的通話機會,她卻嫌聒噪給掛了,真的很有個性。

陳梨洗完澡出來回到臥室還能聽到陳奶奶在客廳裏哭,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邊哭邊罵,陳梨聽到連自己都罵進去了,那又怎樣?

陳梨閉上眼睡覺。

其實陳梨有考慮過給她點錢回村裏養老,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善人幹什麽裝大度,給什麽錢?自己就是打心底裏想這位老太太拖死朱一一。

朱一一不是說自己就配給她收拾爛攤子嗎?這次換個個,自己負責給她制造爛攤子,只要朱世華和白茹有本事,捧著她一輩子。

蕓蕓眾生,可憐別人不如可憐自己。

這一晚上陳梨睡得很舒服,第二天鬧鈴還沒響她就起了,穿衣洗漱,將自己存在的痕跡全數抹去,沒有家人的家,從此以後就徹底地從自己的心頭抹去。

陳梨走的時候陳奶奶還沒起,不見面也好,各自奔命,這輩子的糾葛從此刻徹底斷了。

昨天唐老師和宿管阿姨打了招呼,幫陳梨拿了宿舍鑰匙讓她配好交回來,她將鑰匙交了,來到三樓的宿舍,門開著,正好碰上那個短頭發的女生從衛生間出來。

陳梨有點猶豫,又覺得自己既然要改變,那就更應該主動,所以她笑著說:“你好,我是高二三班的陳梨。”

這個女生看起來沈默寡言,頭發剪的很短,雖然是女孩子但又透著男孩子的英氣,個子比陳梨還高,有一米七的樣子,聲音也很冷很酷:“高二六班陳妍。”

陳梨有點尷尬,也沒什麽話題好聊,把自己的東西放到櫃子裏,提著買好的醬餅紅棗豆漿去教室了。

朱家現在住的是一套覆式,今天轉晴了,陽光透過窗戶鋪撒進來,照亮了一屋子的簡潔高雅。

朱世華在家裏愁眉不展,接到房介中心要帶客戶去看房子的消息,嘆了口氣回了個好。

白茹遞過來一杯牛奶,在旁邊坐下:“再難你也收斂一點表情,昨天一一跑過來和我說她報名參加市內的英語演講,希望能拿個獎,好讓你高興一點。她這次測驗考的也不錯,全市大排名第二十名,還挺自責粗心,要不是錯那道題,她還能前進幾個名次。人心得知足,咱們家的這事也不怪她,她們這個年紀的話哪個當爸媽的能同意?錢又不是沙,你說是吧?”

朱世華沒喝牛奶,而是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青煙模糊了他這張年輕時俊美的臉,皺著眉頭說:“我倒是沒想到那個丫頭這麽硬氣,一點都不怕我把房子給賣了,你說她住哪兒去?”

白茹想起那張和自己像極了的臉,無所謂地說:“管她住哪兒去?他自己待得沒意思了,就回去了。這是江城,你以為是小縣城?她這麽厲害租房子,她拿了那麽多錢,你還擔心她幹什麽?”

朱世華搖頭:“不是擔心,這個丫頭腦子裏有東西,你去打聽打聽她成績怎麽樣?”

白茹答應了,但是心裏沒打算問,陳老婆子鄉下人見識短,在他們那個破縣城成績好,野雞也能和鳳凰比?還不知道被甩道哪國去了。

朱世華沒方便露面,只在小區樓下等著,一直等到客戶說笑著離開,中介小王走過來開了車門坐進來:“談定了,他們要,兩百七十萬。”

朱世華應了聲:“裏面的人都搬走了?知道去哪兒了嗎?”

小王接過朱世華的煙,笑著說:“搬走了,老太太磨磨蹭蹭說沒地方去,又不敢不走,小姑娘住校了。是認識的人嗎?我們那邊還有小平米便宜的房子,不買租也行,朱總要不要考慮下?”

朱世華搖頭:“不用了,和我又沒什麽關系,讓她們住了這一陣子也算我心好,人心不能太好。”

小王笑著說:“行,這邊我再確認過之後聯系您簽合同,那我先走了,您忙。”

朱世華客氣地送走人,卻沒開車走,他腦海裏不住地閃現從監控中看到的那一幕。

陳梨在店裏這邊看看那邊轉轉,而許時俊就跟在她身後,明顯是將她看過的都買了,然後沒多久店外停了一輛紅色超跑,雖然看不清楚裏面的人長什麽樣子,能買得起千萬級跑車,還停下來和許時俊說話,臨走又被陳梨往車窗裏塞了蛋糕的,只有許落櫻了。

這麽久也就這位一位千金大小姐吃蛋糕吃住院。

陳梨和許時俊是什麽關系?一個私立高中,一個三中,八竿子打不著,關鍵是許時俊居然會給陳梨買蛋糕,難道他們在談戀愛?

陳梨那張臉和自己老婆一樣漂亮,能讓富二代喜歡不是什麽難事,但是又有點不妙,如果他們真的在談戀愛,陳梨那麽倔的人會聽自己的話?

看來這事得多留心,如果一一能爭口氣,得到許時俊的喜歡,事情顯然就好辦多了。

轉眼間馬上就要到英語演講比賽初賽了,陳梨被安排再下午兩點,正好和顧鳴的補習時間相撞。她到顧家正好董女士在家,她提出請一天假,董女士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旁邊的顧鳴聽到陳梨要去參加比賽,二話不說要跟著一起去,他要坐在觀眾席上為師父加油打氣,順便激發一下自己的潛力。

董女士很欣慰,短短一段時間能見到這麽大的成效是她完全沒想到的,之前她真的沒抱什麽希望,只要顧鳴能踏踏實實地給她坐兩個小時就可以了,沒想到兒子跟打了雞血似的,游戲不打了,補習完自己會主動背半個小時的英語單詞和語文,讓她簡直不敢相信。

“顧鳴想去可以去,小陳老師要好好發揮,期待你有個好的成績。對了,有件事我得問下你的意思,我的生意合作夥伴家裏也有個和顧鳴一樣讀初三的孩子,也是找了好多家教都不管用,你看能不能連他也給帶上?錢不會虧待你,而且他家就在我們這個小區。”

顧鳴當即拉下臉不高興地說:“幹嘛讓他來啊,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譚耀,和他姐一樣討厭。”怕陳梨不知道是誰,還專門給解釋:“就是譚靜的弟弟,他們姐弟倆一樣討厭,你別答應。”

陳梨有點意外,還是笑著說:“沒問題,我可以接。”

顧鳴氣得直接上樓了,坐在書房裏和小群成員吐槽:【我媽也真是的,居然還給我師父介紹學生,還是我最看不順眼的潭耀。她都被譚靜欺負成那樣了,有點血性就直接拒絕了好吧?哪兒有這樣的,自己找虐。】

許:【她不是你這種富二代,當一輩子豬也不用為花錢擔心,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陳梨確實是這麽想的,她不會和錢過不去,而且譚靜的弟弟……她要是把這個學渣也給帶上去,譚靜估計會氣死吧?

上輩子譚家沒有因為誰來繼承公司大權而發生爭鬥,因為姐弟倆是清一色的渣渣,譚家掌門人不放心,所以一直沒放權。

嘴上說不重男輕女的家庭在傳遞家庭大爺的時候最先想到的還是兒子,除非廢物的再不能廢才會考慮女兒女婿,以後的廢渣道路就讓譚靜一個人走吧,自己在旁邊看個熱鬧還是挺開心的。

今天陳梨回學校回的早,三中紀律松哪怕她晚點回去還是能進得了門的,就是校門保安看她的眼神比較怪。

回到宿舍,陳妍居然也還在,正躺在床上看小說,兩人很少說話,也不會提起自己的過去,只是單純的舍友。

陳梨倒水泡了方便面,等面好的功夫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開始背誦,她雖然對自己的記憶力很自信,但是當著那麽多評委老師演講還是緊張,多背誦幾遍不會有錯。

初考有明確的方向,所以還算輕松,覆賽和決賽就要靠自己了。

她怕打擾到陳妍要麽是嘴動默背要麽是到外面陽臺上背,正背到最後一段,只聽從對面傳來陳妍冷酷的聲音:“餵,你先吃,吃完背給我聽一遍,別瞎使盡使錯了方向。”

陳梨有點意外也很驚喜,趕緊低頭吃面,連湯都喝完,渾身上下暖暖的,很舒服,拽了張紙擦過嘴,收拾了垃圾,她將本子交給陳妍,開始演講。

誰會願意聽別人背課文,但是陳梨已經很久沒有當著別人的面說過英語了,難免有點緊張,通篇下來沒有錯,能聽得出很用心了,但還是有很多淺顯的毛病。

“沒有抑揚頓挫,太過平淡,你是通過講述告訴別人你的想法,你的內容事先沒人知道,你對著一幫懵逼的人背課文?你還好嗎?如果我要是評委,頭一個就刷你。來,拿著你的本子,給我聲情並茂地讀一遍。”

陳梨從單純的讀到後面脫稿演講,到哪兒該停頓,哪兒該激昂,等差不多了,陳梨二話不說找水往嘴裏猛灌,但是不得不說,能有個人這麽幫忙,心情還是很愉快的。

這天兩個女孩總算拉近了距離,陳梨是從偏遠山村轉來的大學霸,現在學校的人都知道了,而陳妍在三中顯得默默無聞,成績不好不壞,加上性格孤僻也沒什麽朋友。

她說她是被現在父母從孤兒院收養的,本來還挺疼她的,後來養母懷了孩子,生下是個男孩,家裏就容不下她了,從高一開始就住校了,寒暑假大部分時間也是在外面找兼職,不出意外應該也要住到高三畢業。

這大概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吧,兩個都姓陳的女孩子這天晚上聊了很久,陳梨除了沒說自己是被人調換的事其他的都說了,可以說是開了一場賽慘大會。

“周六日我要去兼職,不能去看你演講,雖然我學習不好,但是感覺你底子很厚實,肯定沒問題的。”

陳梨對著窗簾把月光關在外面的窗戶笑得無比開心,這一晚睡得比之前都要香。

陳梨坐公交車趕到的時候場館內已經等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家長陪著來的,再不濟還有同學,就她一個光桿司令,直到幾個長得十分顯眼的男孩子出現在場館門口,最前面的顧鳴看到她,用力沖她揮手:“師父,我們來給你加油了。”

一聲大吼吼得所有人都往這邊看過來,陳梨無奈地低下頭,虧她之前覺得這個男孩很冷淡,實際上就是個……算了,還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喊師父,怎麽說都不改。

還有許時俊和陸然,另外兩個不認識,看著和顧鳴年紀差不多,這些人是來給她增加心理壓力的,純粹搗亂。

很快比賽開始了,這場比賽會有教育頻道的攝像記者來拍攝,緊張檔次又上一級。

陳梨排名是第十二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反正很煎熬。

就在陳梨緊張到攥著裙擺咬嘴唇的時候,一塊奶糖從側後面戳到她的臉上,她被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只見許時俊挑了挑眉,壓低聲音:“趁著還沒開始先吃點,別緊張,就當下面的人是木樁子,這樣會好一點吧?”

怎麽能把人當木樁子?陳梨瞪了他一眼還是笑了,接過來快速剝去糖衣放口中,濃郁的奶香蔓延,心情確實放松了不少。

不經意轉眸往別處看了一眼,剛好撞到朱世華的視線,他看了一眼身後的許時俊,而後皺眉看了一眼自己,轉過頭。

陳梨冷笑一聲,真不知道該說許時俊來的好還是不好了。

朱世華受到的沖擊不可謂不小,許時俊身邊的那幾位可都是這個圈子裏值得結交的人家的公子,當初他廢了那麽大的勁都沒再跟人前刷了個臉,沒想到陳梨這麽短的時間就把這些未來的掌權人全給籠絡住了,心裏不可謂不感慨,他們是不是做錯了?

朱一一一早就看到了陳梨,沒想到這種土鱉居然有勇氣來參加這種比賽,讓她更加沒想到的是許時俊和陸然他們居然還特地跑過來給她打氣,尤其是朱世華看到這一幕後的表情變化,讓她更加氣急敗壞。

英語是她的特長,每年的比賽拿第一名是毫無懸念的,這是她最驕傲的強項,陳梨就算有許時俊加油打氣又怎麽樣還不是手下敗將?

很快就輪到陳梨,陳梨先做自我介紹,來自哪所學校哪個班多大了,在評委說開始之後進入正題。

她對於內容並不陌生,緊張在她真的將臺下的所有人當成木樁的時候悄悄地流走,越到後面越順暢,她到這會兒才真正感受到陳妍作為一個旁觀者所指出的那些毛病對她今天會有多大的影響。

到鞠躬下臺,她才看清前面一排評委席上的人長著什麽樣的面孔,只見幾位交談後都在點頭,可能是穩了?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算看完後面的選手發揮水平怎麽樣,直到看到笑著向她走來的人,她也不知道怎麽了眼眶居然一陣發熱,迎上去聲音沙啞地叫了聲:“唐老師,您怎麽來了?”

唐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我很早就來了,怕你看到我有壓力所以沒出來,事實證明你很棒,陳梨,以後更要挺直腰桿往前走,坦然地接受別人的羨慕知道了嗎?自信一點。走吧,我們看下一個選手的演講。”

顧鳴本來還想第一個沖上去對自己的師父狂吹彩虹屁,被人給搶先了有點失落。

許時俊看了他一眼,推了他一下:“一會兒結束你請她吃頓飯,當做你的拜師宴,再送她回去,她現在住宿舍,每天補課一來一回挺遠的。”

顧鳴想到什麽剛要說什麽,轉念又覺得不對,小聲說:“怎麽我師父的事情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你在追她?”

許時俊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不識好歹,好心當成驢肝肺。”

顧鳴笑了笑,有點無辜地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死心不至於受傷太重,我師父不喜歡學渣。你不知道,剛開始補課,她連話都不怎麽和我說,扔了一沓卷子給我,打印一張兩塊錢,讓我還給她。連著做了幾天,我們之間無任何交流,一直到她判出來,我才知道什麽是秒殺,別小看女孩子的智商,真的,她們能讓你從一個人變成狗。”

許時俊聽著下意識地看向乖乖坐在老師身邊的人,有點好笑地勾了勾唇。在陳梨的眼裏只有老師才是她值得尊敬敬畏的人,至於其他,不管你是什麽人,有來有往,像一頭隨時會生氣的小犀牛毫不猶豫地頂撞人。

對於學渣來說這場演講比賽無疑是對牛彈琴,顧鳴聽到一半把手機調成靜音玩游戲去了,一直到下午六點才結束。

參賽的眾多學生裏有好幾個是高二年級的,而且是私立高中和重點高中的,所以他們對於三中叫陳梨的這個女生並不陌生,畢竟沒人敢相信三中那麽爛的學校居然能有這麽優秀的學生。

所以初賽一結束有好幾個家長過來將陳梨和唐老師圍起來:“你就是那個考了全市第二名的陳梨?太厲害了,平時應該很用功吧?”

陳梨沒有應對過這種局面,靦腆地笑了笑,求救地看向唐老師。

唐老師笑著說:“好成績和勤奮是分不開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

唐老師本來要帶陳梨去吃飯,陳梨看到站在那裏委屈巴巴等著的顧鳴,她笑著說:“謝謝唐老師,我有朋友在等我。”

朱世華直到人離開還沒回過神,好一會兒才問:“什麽意思?這次考試陳梨全市第二?”

朱一一沒開口,臉色卻更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萬更,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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